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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了大漠,青了阴山

  发布日期:2021年7月6日

 

 

  巴彦淖尔河套的对面,是较为广义的大河套地区,或曰鄂尔多斯台地。那里似乎一直埋藏着中华民族文化进化发展的一些谜底,也隐藏着中国北方地区生态气候变化的一本“册页”。进入这个****的黄河几字形河弯地,首先要想的是这样3件事:一是它的生态面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,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;这里的河流与我们的黄河母亲有什么样更紧密的生态关联;这里陆续发现的古人类遗址、青铜器遗存和许许多多的古代土城、石城又意味着什么,在中华民族和黄河文明链上占有怎样的位置。
  鄂尔多斯绿了起来,是近年来明显的事情。在我的记忆里,那里一直是黄沙漫漫,高低起伏,枯草与沙尘齐飞,黄沙共长天一色。
  住在沙漠深处绿洲的蒙古族牧民,是曾经的鄂尔多斯部落。鄂尔多斯有宫帐的意思,宫帐又称“斡尔朵”,是来自突厥语遗留发音为“鄂尔多”的词语。鄂尔多斯有成吉思汗的衣冠祭祀陵寝“八白室”。多年前,我瞻仰过“八白室”。白色的宫帐穹庐踞立在毛乌素沙漠东北缘的一个山包上,山前只见乌兰木伦河流经的小草滩,有着绿油油的一股草原灵气,但四围是黄沙遍野。近年再到成陵,宫帐远近的环境大变。“八白室”下,不仅有花岗岩石砌成的阔大广场,绿树成荫,还有一眼看不到边的绿草原。成陵内外新变化,或许是特例,但它的周边尤其是鄂尔多斯东胜旧城及康巴什新城的布局,也让人惊奇。
  很长时间里,鄂尔多斯人有“扬眉吐气”的感觉——这是羊(绒)、煤炭、土特产和天然气资源的谐音。康巴什新城曾被称为“鬼城”,因为建得有些超前了,商住民住都不多。从东胜去往康巴什新城,林荫道已成气候,原来的起伏沙丘不见了,宽宽的路,新的水景和林景,这是一座绿城。
  鄂尔多斯的变化有些突然,原因包括自然的和人工的。鄂尔多斯是标准的北方生态区。历史上,欧亚大陆大部分地区所处的北温带,气温变化周期不断交替。以秦汉时代为例,由于气温升高,现在的长城一线适于农耕的区域可以北移200多公里。《史记•乐毅列传》中说,“蓟丘之植,植于汶篁”,也就是说,当时的燕山山区可以广种竹子,山东半岛就更不在话下了。那时,不仅关中有竹子,河南全境有竹子,由此有了“竹林七贤”的佳话,鄂尔多斯的北部也有大片竹林。
  对于气候的这种阶段性变化,学者们找到了基本规律,温湿与干冷,大体上会有300年左右的交替周期。中国北部和西北的温湿期,大体与汉唐和蒙元时代相对应,那时不仅发生了农业边界向北向西移动的总体势头,也使丝绸之路进入最活跃的时代。在丝路的繁荣期里,无论是哪条丝路,都是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,驼铃声遥过碛,驼队和马帮在河边沙间穿行。中国的西部与北部出现大的城市和众多绿洲,也集中在这个时期。现在,西北仍然干旱但降雨量明显增多,随着全球气候变暖,一个新的气候周期似乎正在出现。
  但人的因势利导因素,终究不可忽视。库布其沙漠和毛乌素沙漠的沙产业发展和固沙造林,加速了沙漠返绿的进程。在西北众多的沙漠里,库布其沙漠不算大,但它是风沙东向的先锋。毛乌素沙漠面积更大一些,它与乌兰布和沙漠隔黄河相望,黄河就流在其中间夹缝里。所谓“沙丘如弓,风沙似箭”,挫不掉库布其沙漠和毛乌素沙漠扩张的势头。
  库布其治沙,借助了市场改革的力量和社会力量,兴起了市场效益庞大的沙产业,让黄沙变成财富,沙漠还原为草原,沙丘也开始一个个地消失。毛乌素沙漠从上个世纪起,就是治沙的一面旗,目前的治沙率达到了70%。
  遥想20年前,可不是这个样子。鄂尔多斯台地原本是黄河几字形中的“昆仑”平台,在一般情况下,这里不应当是风沙肆虐的地方,但西来的风沙既可造就黄土高原,也可以把沙子堆积在这个大平台上,日积月累地形成了新的沙漠。沙漠形成容易,消除起来却难。国家在长城榆林一线营造了三北防护林,但森林防护要从防御转入进攻,没有毛乌素和库布其民众治沙力度的呼应和支撑,陕北的治沙持久战还不知要打多久。
  沙漠对黄河的危害,往往会带来灾难性后果。在一个阶段里,光是库布其沙漠每年就要向黄河输送上亿吨泥沙。
  鄂尔多斯的河流并不少,但多数属于季节河。这些河水季节性强,山洪暴发时,黄浪滚滚,大量泥沙输入黄河,成为黄河泥沙另一个大的来源。新世纪的第一个10年开始,这种情况正在逐步改变。毛乌素开始变绿了,局部地区也开始出现山清水秀的景象。这对整个陕北黄土高原是好消息,对黄河更是个好消息。
  从总体地貌结构上看,鄂尔多斯台地和整个陕北就是黄河河曲的一个大转盘,称为“朔方”古地,其实就是河南故地。古代的河南是由黄河划分的特别的经济地理和自然板块,从河南地到三晋地,再到太行山下的华北平原,是由黄河塑造的一个走势分明的三级平台。其间有太行八陉和黄河上的渡口相连,形成了古老的黄河文明大板块,再向北向东,则是鄂尔多斯的潜在水塔。
  鄂尔多斯台地的河流大多北流黄河,但或长或短的陕北高原的河流都东向南向汇入黄河。沿河生活的人们都是黄河的一脉子孙。这种由黄河养育出来的共同文明来源,从历史地方政权和方国自称为“夏”的称谓中,可以明显看出来。
 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,近年来有许多考古学者把目光更多地投向鄂尔多斯,投向了陕北。然而,这里的兄弟姐妹更关注未来的生存发展环境,为了草原和现代经济产业,也为了家园,他们要把风沙压在历史的地质层里,让现代“斡尔朵”更多出现在鄂尔多斯台地的广袤大地上。
  以往车过大青山,总会有些名实不很相符的感觉。青山无青,只当作年轻的山脉来看。曾经有人解释说,树喜阴而不喜阳,山里的桦树和松树多得是,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。听后释然但也有遗憾,难道说南方的树木也是青山一面倒吗?
  这回经过倒是很开眼,大青山的阳坡上也长满了树,从呼和浩特通向包头的山前公路,一直铺开,至少有200公里长。绿了大漠,青了阴山,黄河的北屏障开始变得苍翠,这黑河流向黄河的土默川,真如其川一样,人众树也众,遍山林木何止十万,而土默川的树又何止百万。
  据我国气候学家近年调查研究,随着气候变化,海平面缓慢上升,我国的降雨临界线也在逐渐北移。塔里木盆地和柴达木盆地沙漠区,已经连续3年出现降雨,沿黄地区植被自然恢复能力也在增强,西北的一些干涸古河道也开始见水了,这无疑会带来北方特别是西北植被修复的新机遇,黄河的水量也会跟着逐步增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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